本來,他們老師上課不讓人打擾,所以杜主任總是安排我們星期天他們放假的時候去,帶孩子玩??偸沁@樣,我們就不能體會老師是怎樣上課的,不知道孩子們是通過怎樣的課來康復的。于是我們希望在他們上課的時候來實習,幸運的是杜主任一下就答應了。
于是我們就真正的坐在教室里和他們一起上課了,這讓我們看到了很多,也明白了很多。學校開設了四個年級,在每個教室里,黑板的旁邊都掛著一張最新幼兒拼音掛圖,還有一些用漢字同時又用拼音標出的日常用語。
即使是同時在,他們也有差別,聽力好的,說話就很積極,不好的就很沉默,而聽力好否,不只是先天的原因,還有助聽器好壞的原因。父母都是疼孩子的都想他們快點好,但是經濟條件限制,有的買不起好的助聽器,雖然老師們沒說,我想送孩子去本身就要花不算小的一筆錢。當上課你看到兩個聽力相差無幾的人,表現有天壤之別,而這只是因為助聽器價格不同時,你就會忍不住的為那個沉默的孩子難受,社會到處都充斥著不公,上天本來就讓他們有缺陷了,還要用家庭的經濟條件來制約他的治療和康復。
那一節語訓課可讓我至今
都印象深刻,在一年級的教室里,老師正竭盡力氣的喊,以讓他們明白做土豆絲的程序刨土豆洗土豆切土豆炒土豆,讓他們都讀一遍,力求讀得標準。然后,是發揮,“大家想一想,刨土豆的時候,用什么刨?!薄跋赐炼褂檬裁聪?水,對,是用水,那,水還能洗什么?來一個一個的說?!薄扒型炼挂雀墒裁?,磨刀對不對?來大家和我一起磨。看看刀磨快了沒有?”“然后要切土豆,大家都來切土豆,邊切邊說,跟我說,切土豆、。大家想把它切成什么形狀?”“猜猜看,老師把它切成了什么形狀?”“切好的土豆絲放在盤子里,滿滿的,像什么?大家說像什么?”“然后干什么?炒土豆,放在哪里炒?”總之,課堂上,老師會盡力想出很多與之有關的內容,然后,鼓勵他們盡量說出來,老師會看著他們發音標不標準,口型正不正確,邊說邊訓練,邊玩邊學。黑板上的字都注了拼音。
老師不僅是老師,是朋友,是慈母。孩子們最聽的就是老師的話,上課鈴聲一想,老師說上課了,一二三,坐好。他們就全部坐好了。“老師好”,要是聲音較小,或是有人發音不準,老師就說,“不好”于是又重新喊“老師好”,有時重復喊幾次。那次,老師說:“還有呢?”然后拿眼睛瞄了我們一下,聰明的小朋友們就大聲喊:“姐姐好?!薄敖憬闶莵砀墒裁吹难?來看我們說話對不對?那我們說得好好的給姐姐聽好不好啊?”上課時,有人針對別人的話反駁不停,老師會說,你真棒,他的話你都聽見了,但是要放在心里,上課不要說出來。有時,小朋友的耳朵癢、頭疼,老師會趕緊去看。
最后我們也體驗了一下當他們的老師的感覺,大聲、很慢地問:“今天,老師教你們學了什么?”“你們說,這鉛筆是用什么削的,這支呢?”“你們是喜歡用卷筆刀削的鉛筆,還是喜歡用轉筆器削的鉛筆。為什么?”還好,他們都能聽動我的話,還很配合,互動。當然,感覺不像老師上課時那么積極,我也不能像老師一樣,能從一件事,一句話,引出很多話讓他們說。不過老師說:“你講得不錯嘛!” 讓我很是自豪。
斯金納的強化作用在學校里得到了很好的運用,強化作用是塑造兒童行為的基礎。他認為,操縱好強化技術,就能隨意塑造出一種教育者所期望的兒童的行為。老師們對孩子們的肯定是孩子們良好行為發展的方向。
不過,也存在一些問題,比如因為家庭或聽力障礙程度的原因,有的聾兒十幾歲別的正常孩子讀初中的年齡還在讀小學三四年級,根據埃里克森的人生發展階段的理論,每個階段的需求和發展的人格不同,如果把他們也和五六歲的孩子同等對待,那會很不利于他們以后的發展。
擺脫無聲世界,走進正常的生活,是他們的成功的目標。杜老師的兒子就是先例。他三歲時意外重度耳聾,醫生都說沒有希望了,但是杜老師不信,堅持用愛和科學的語訓方法來治療,終于能說第一句話,然后上了正常兒童學校,接著考上大學,現在已是北京大學的研究生。有父母般對他們的老師,還有多年來總結的教學經驗和語訓的科學方法,還有社會的關愛,這些聰明的孩子們一定會在努力之后回到我們正常的生活中來。
從實習中我更深刻的認識到,聾兒的聽力有障礙,但是智力正常,對待他們完全可以像對待智力正常的孩子一樣,只是需要耐心,耐心的和他們交流,讓他們明白你的意思。
另外聾兒語言訓練要講究科學方法:交往第一的原則,實用原則,靈活多邊的原則,循序漸進的原則,不能停頓、持之以恒,語言要有趣味性,先求數量、再求質量,口頭語言和書面語言相結合,多給孩子一些信心和力量,生活即教育的原則,要通過培養孩子的動手能力反過來促進語言發展。
作為聽力康復中心的老師,要付出比雙倍的汗水去澆灌花朵,而作為社會工作者去實現我們的專業價值,將有更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