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故鄉一去不復返】故鄉！散文在永遠回不去的地方

前兩天我們一大家子陪奶奶回黔西老家上墳。我本想早點寫這篇課文，但是我已經想了兩天了。我能用什么樣的文字來還原這次旅行帶給我內心的躁動和感動？哪里寫才能更好的詮釋每一分鐘？是疾馳窗外如畫的風景，還是外婆在墳前幾近泣不成聲，曾經繁華如今沒落的家族和老房子，還是外婆一路漫無邊際的話語。這些都構成了這次旅行中每一個畫面的記憶元素，這兩天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里。我曾聽我奶奶說過，她很小的時候，因為家破人亡，跟著兩個親戚從黔西老家來到貴陽。那時候，她才十三歲。她光著腳走了三天三夜，終于來到了現在生活的城市，看著自己起泡的腳。從那時起，她就暗暗發誓，不管多努力，不管多委屈，都要在這里生活下去，一定要出人頭地。

從那以后，她再也沒有回去過。雖然作為資助人的她生活異常艱辛，但她咬緊牙關挺了過來。然后，她在這里長大，結婚，生子，孩子也漸漸長大。我的祖母在幾年前退休后開始享受家庭關系。然而，隨著老人年齡的增長，他對家鄉的懷念越來越失去控制。不管離開多久，他總想回去看看。雖然他心里知道那里的事情變了，但是他很想遇到一個熟悉的人。然而，他更害怕自己見不到任何人。他內心的猶豫和恐懼只會讓他想要逃避。

人一旦長大，伴隨成長而來的一切都變成了身外之物。我們總是告訴自己，不一定要把各種回憶永遠留在身邊，但最好讓它們留在原地。然而，脆弱的生命承受不了遺忘的重量。

從墳上下來后，我們陪著外婆進了她一直鬧鬼的地方，也就是外婆出生長大的老房子?，F在這所老房子正在腐爛。門前倒下的那棵大梨樹，曾多次出現在奶奶的字里行間，在屋檐和窗戶上留下了長長的歲月痕跡。這其中，有憤怒，有忍耐，有善良，有對生命的熱愛，包括死亡的美好。在這棟老房子里，墻壁是黑漆漆的老杏黃，木質雕花的門窗還能依稀看到一些過去的時光。陽光透過屋檐的縫隙顯出斑駁的影子，老房子在奶奶炙熱的目光下更加破敗。

奶奶的身體一直不太好。嚴重的高血壓讓她很難出鎮，坐長途汽車也會讓她嘔吐。這一趟進城，來回近四個小時的路程，加上一天的烈日暴曬，一直讓她精神飽滿，看不出一絲疲憊和辛苦。一路上，她回憶著小時候的時光。她不停地說話、讀書，甚至東拉西扯。印象中，從沒見過外婆精神這么好?；丶业穆飞?，曬了一天太陽，大家都在車上打瞌睡，但奶奶似乎比來的時候更有精神。她的眼睛一分鐘都沒有合上。從老房子里出來后，她不停地給我講她的童年，她在那個大房子里的所有童年，所有像畫卷一樣美好的時光，屋后山坡上大片大片的果園，夏夜里昆蟲的鳴叫是多么甜美。她

多神奇啊。在我奶奶的記憶中，她還是那個扎著兩條大辮子的女孩。她的臉還是那么清澈，她的笑容仿佛沉淀了整個世界的喧囂。甚至，可以拖到她的生命如此漫長而令人失望。

直到這兩天回來的路上，我一直在想，生命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不是為了忘記，也不是為了等待。它真正的意義應該是一種尋找，哪怕只是像晨光一樣冰冷暗淡，也有著不可忽視的深刻意義。當人們沒有憂慮和期望時，他們是軟弱的。正是因為這樣的擔心和期待，外婆突然煥發出青春的活力，也是她內心一直堅持的信念，她像依戀一樣向往著自己的家鄉。

一路走來，一路走來，上墳的一整天，我選擇了傾聽。即使我不止一次聽過這些故事和文字，我還是愿意帶著奶奶的回憶，馳騁到那個不屬于我的時代。因為我知道沉浸在回憶中的滿足感是多么珍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