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紅樓夢》也可謂是“命途多舛”的一本書,據傳當時曹雪芹已經寫完了全部的劇情,但是卻由于種種原因,或是流傳過程中丟失,亦或是迫于政治的壓力自行銷毀。結果就是,現在遺留的《紅樓夢》,并不是完整的一部書。
曹雪芹自己在書中說他對于這本書“批閱十載,增刪五次”,由此可見,他為了這本書確實是耗費了幾乎畢生的心血。由于文字獄,由于他想要在這本書中保留更多的歷史真相,所以讓他也遭受到了極大的壓力。而在這些壓力之下的曹雪芹,并沒有選擇直接妥協,反而是通過種種“裝神弄鬼”的方式來“曲線救國”。因此也才有了《紅樓夢》里的太虛幻境,有了那“真事隱”(諧音:甄士隱)和那“假語存”(諧音:賈雨村)。
所以說,賈雨村必然也是全書中極為重要的一個人物。
書中除了通過這些神、鬼之事,通過女媧、石頭等看似荒誕不經的故事來引導劇情,還有很重要的一種方式就是通過詩詞這樣一種不太直接的方式,間接地來敘述、引導甚至是暗示了劇情的發展。
也因此,對于書中的任何一句詩詞,都不能等閑視之。
這不,在書中第二回,賈雨村就遇到了這樣一幅看起來有點沒頭沒尾的對聯。
賈雨村是全書中出場最早的人物之一,彼時的他雖然是窮酸文人一個,但是卻自視頗高,認為自己遲早要“蟾宮折桂”,而后來他也確實金榜題名,可惜卻因為難以融入到官場這個大染缸里,而被同事所擠兌,很快就又被擼了下來。
官場失意的雨村,開始了游歷名山大川,而之后就棲身于林如海的府上,給如海的女兒林黛玉當起了家庭教師。而這一日,由于黛玉之母去世,便停止了授課,雨村便外出閑逛,在這個過程中,不經意間到了一座破舊的寺廟面前。
這座寺廟,名為“智通寺”,而門上所掛著的對聯,上面所書寫的正是“身后有余忘縮手,眼前無路想回頭”。
應該說,賈雨村也是確實有些真才實學的,當他第一眼看到這副對聯的時候,就頗感震驚。覺得自己游歷過那么多名山大剎,卻沒見到一副可以與眼前這個相媲美的對聯。于是他覺得,這個寺廟里也許有一個“翻過筋頭來”人,也就是大徹大悟之人,可以借機指點自己一番。想罷便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。
可是,轉眼間雨村就失望了。廟里只有個龍鐘老僧在煮粥。在看到這兒賈雨村已經泄了幾分氣。待交談幾句后,發現他又聾又昏,便索然無味地走了出來。
就此,這個智通寺就這樣匆匆地就收場了,但是關于那副對聯,卻又讓人不得不深思,他到底想要表達什么呢?
在這個過程中,我們其實能感受到的是,賈雨村這個人其實已經是十分的市儈。他看到這樣一副對聯,就迫切想要得到高人的指點,而在看到廟內之人的模樣后,則又瞬間變了臉色,攀緣之心溢于言表。而對于門上的那副對聯則僅僅是一瞥而過,孟子都曾說過“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”,可惜他這個熟讀孔孟之書的人,卻只是將之用為自己仕途路上的敲門磚,而從未真正領悟其內涵。
聯想到賈雨村日后一步步變得不擇手段,最終淪為階下囚的結果,我們可以想象,眼前的這副對聯,其實是給他的一個警醒。結合賈雨村在全書的獨特作用,則可以看得出這其實也是作者想要給賈府的一個忠告。
只可惜,這時候的賈府已經是“病入膏肓”,沉溺于溫柔鄉的他們,只是一味想著驕奢淫逸,一位想著永葆榮華,又哪有功夫去考慮什么“縮手”、“回頭”之事。所以最終賈府的結局可想而知,一如此時雨村眼前這破爛不堪寺廟里來度日的老僧一般。
有人說,《紅樓夢》到第80回其實已經寫完了,而從這其中這種種暗示來看,也確實有一定的道理。曹雪芹想要表達的東西,都已經隱晦地藏匿于其中了。
參考書籍:《紅樓夢詩詞曲賦鑒賞》、《紅樓夢》
舉報/反饋